「楠楠自语」你行你上

天空与(yǔ)海洋都无法察觉

《狂野时代(shídài)》不是第一个(dìyígè)拿到评审团特别奖的(de)电影，这部(zhèbù)电影不是这群人眼中最好的，电影节是由人组成的评审团来左右的游戏。譬如戛纳(jiánà)电影节55周年特别奖颁给了《科伦拜恩的保龄》，这部纪录片的导演是迈克尔·摩尔，两年之后的57届戛纳，评审团主席是昆汀·塔伦蒂诺，他(tā)显然是力排众议历史上首次把金棕榈奖颁给了一部纪录片：迈克尔·摩尔的《华氏911》。

重要的是(shì)评审团(píngshěntuán)主席的审美，它是隐藏在密集的鸟群中的转折。也是在昆汀(kūntīng)担任评审团主席的那一年(yīnián)，评委会奖给了东方暴力美学代表之一的朴赞郁(pǔzànyù)《老男孩》；也是在那一年，张曼玉拿到了戛纳影后；同样是在那一年，戛纳历史上最年轻的影帝诞生：柳乐优弥。昆汀的选择没有问题，朱丽叶·比诺什的选择就大有问题？

其实最早的转折隐藏在选片环节，就(jiù)是《狂野时代》疯狂后期，赶上了主竞赛(jìngsài)单元的末班车，补录的说法本身就像发现了遗珠。《路边野餐(yěcān)》一部就已经确立了毕赣的风格，然后《地球最后的夜晚》入围戛纳(jiánà)“一种关注”单元、《破碎太阳之心》也入围了戛纳短片竞赛单元。《路边野餐》的转折发生在陈升从(cóng)理发店出来，时间线好像彻底扭曲了，然而一切有迹可循，恰如在戛纳的两次铺垫(pūdiàn)。

转折同样发生在特别奖(jiǎng)颁给毕赣以后(yǐhòu)，为什么评审团特别奖变成了评审团安慰奖？如果不算去年管虎的《狗阵》拿到“一种关注”单元奖，华语电影在戛纳主竞赛单元获奖要追溯到2015年侯孝贤(hóuxiàoxián)凭借《刺客聂隐娘》拿到最佳导演奖。十年(shínián)过去(guòqù)了，《狂野时代》的特别奖变成了很多人口中的安慰奖，你说几十部入围影片(yǐngpiān)，怎么就凯里青年需要安慰，就因为今年是36岁的毕赣的本命年吗？

这时候，姜文把《英雄出少年》改名为《你行你上(shàng)》，就仿佛变成了(le)应援毕赣，连姜文的“评论逻辑”都仿佛在给毕赣站台。一群懂王(dǒngwáng)，不(bù)知道在不开心什么，另一群毕赣的诗友，在毕赣的短片和三部长片里寻找安德烈·塔可夫斯基，寻找乡愁和潜行的通感。毕赣的作品经常缀着导演、编剧(biānjù)、摄影，以及诗歌(shīgē)的工种，没办法，他们确实都是诗人。

朱丽叶·比诺什说明了为什么要给《狂野时代》创造出一个奖，一生都在(zài)文艺片中跋涉的比诺什，对《狂野时代》的喜爱溢于言表。《狂野时代》在戛纳闭幕式红毯，舒淇没(méi)参加，没能见证和呼应《刺客聂隐娘》十年一遇的得奖瞬间。其实不应该(yīnggāi)关注陈永忠又来了戛纳吗(ma)，他才是毕赣(bìgàn)宇宙里未被触动的核心。

其实张震也在戛纳，不过是去给备受关注的《风林火山(fēnglínhuǒshān)》站台(zhàntái)，一拖再拖的《风林火山》已经变得语焉不详，看不懂不仅发生在毕赣(bìgàn)身上(shēnshàng)，也发生在《刺客聂隐娘》身上，以及《风林火山》身上。难道要以“看不懂”来画一个框，去安慰毕赣吗？诗人毕赣难道不知道，那颗滚圆(gǔnyuán)的露珠滚到脚边(jiǎobiān)，已经不那么圆了吗？一个诗人会没有这个觉悟？

只有(zhǐyǒu)怼天怼地的姜文会站出来：你行你上！